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550章 造宪令屈平受命谋大楚张仪使郢 (第10/11页)
” “在下愿以家族名誉担保!” “据在下所知,”张仪压低声,“令尹之位,大王早有心仪之人了!” 靳尚震惊:“何人?” “大楚左徒,屈平!” 靳尚心底一寒,嘴角撇出哂笑:“张兄想多了,大王眼睛雪亮着呢。那小子不过会写几首辞赋而已,焉能与张兄相提并论?” “哈哈哈哈,”张仪长笑几声,又压低声音,“大王的眼睛雪亮不雪亮,别人不晓得,靳兄难道看不出吗?” “张兄?”靳尚怔了。 “靳兄跟从大王多年,为大王立下不知多少功劳,以靳兄之才,难道就配不上左徒之位?可大王呢?偏让一个会写诗赋的毛头小子居此高位,这就是他眼睛雪亮吗?” 张仪一句点到死穴,靳尚勾下头去。 “靳兄,”张仪趁热打铁,“许多事情,不争是得不到的。譬如说当年,在下初涉世,没有与昭阳争,结果就败下阵来。之后入秦,在下汲取教训,使出狠招,生生挤走公孙衍,之后又挤走陈轸。再后入魏,在下又挤走惠子……”顿住话头,看向远方。 “敢问张兄,你是哪能个挤的?”靳尚感兴趣的显然是这个。 张仪遂将如何挤走几人的方法与过程一一述过,靳尚听得心服口服,拱手道:“张兄高才,在下不及!” “什么高才呀,”张仪苦笑一声,“不过是心狠而已。不瞒靳兄,在下私底下还是佩服公孙衍、陈轸与惠子的,但一槽不容二马,一山不容二虎,他们占住位置,在下就连个吃草的地儿也没了。” “张兄说的是,”靳尚拱手,“请问张兄,眼前之事,在下该当如何应对那个写诗的?” “像在下在秦、赴魏时一样,挤走屈平,独占食槽!” “这……”靳尚迟疑一下,“哪能个挤法?” “靳兄只须记牢三个字!” “什么字?” “重累之。” “重累之?”靳尚懵圈了,盯住他,“何解?” “诗经有云,‘将欲毁之,必重累之’。” “这……”靳尚解不出来,挠头。 “呵呵呵,”张仪笑道,“此诗文不在《诗》三百中,靳兄是以不知。全诗是,‘将欲毁之,必重累之;将欲踣之,心高举之;君君子则正,以行其德;君贱人则宽,以尽其力。唯则定国。'” “怪道没有听说过呢。”靳尚笑笑,拱手,“在下愚痴,此三字何解,还请张兄赐教!” “‘重’为反复,‘累’为屡次。‘重累’合在一起,就是反反复复,屡屡使用。” “使用什么?” “这个呀!”张仪张口,吐出长长的舌头,“就是言辞。” “什么言辞?” “可以‘毁之’的言辞。” “张兄是说,在下到大王面前反反复复地讲他坏话?” “不不不,”张仪摆手,“靳兄忘了此诗下面还有一句,‘将欲踣之,心高举之’。” “张兄之意是,讲他好话?” “正是!”张仪竖下拇指,“这是在下在鬼谷求学之时,先生所教的一招秘术,叫飞箝术,就是‘飞而箝之’。‘飞’就是‘重累’,就是‘高举’。‘飞’字只有一个目标,就是‘毁之’,抑或是‘踣之’。” 靳尚大张两口,良久,缓缓吁出一气,吧咂几下:“啧啧啧,在下明白了。”略顿,“如何‘箝’呢?” “‘飞’是为‘毁’。如何使其‘毁’呢?就要用到这个‘箝’字。” “怎么用?”靳尚眼睛睁大。 “靳兄‘重累’使用‘飞’术,屈平必是飘飘然,亦必是愈加勤奋,愈加精进,恨不得一人当十人用,一天做十天活。活做多了,就会有疏漏。待那辰光,靳兄什么也不必做,只消睁大眼睛,盯住他所做下的一切,瞧准疏漏,轻轻地这么一‘箝’。”张仪伸出两个指头,做出“箝”的动作,“打蛇要打七寸,是不?” “啧啧啧!”靳尚不无叹服地再次吧咂几下嘴皮子。 “不过,”张仪接道,“若用此术,仅靠靳兄一人是不够的,靳兄还得寻找一个帮手。” “帮手?”靳尚闭目,良久,看向张仪,“依张兄之意,何人为宜?” “南宫郑后。” “唉!”靳尚长叹一声。 “靳兄为何而叹?” “不瞒张兄,娘娘心正烦呢,怕是帮不上忙了。” “娘娘烦恼可是来自一个祭司?”张仪点题。 “正是。”靳尚震惊,“张兄连这个也晓得了?” “呵呵呵,”张仪笑道,“此番使楚,前有昭阳,后有屈平,外加一个无所不能的陈轸,在下是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,不敢不去晓得呀!” “张兄既已看破,可有解招?” “你可转呈南后,只要她肯听仪,莫说是夺回眼前恩宠,即使楚王的偌大后宫,也将只为她一人而设!” 靳尚吸一长气:“张兄有何妙策?” “八个字,想王所想,好王所好!” 就南后而言,王之所想与王之所好的范围,只能局限于后宫,否则就是僭越。 于后宫来说,怀王的最大心事有两个,一个是因白云而起的巫咸庙,这个郑袖已经办妥了。另一个是,淅水战后,怀王一时冲动,慷慨解囊,拨出不少库金以抚恤伤亡,各地税赋又未能及时补足,由是造